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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豪 陈韬:乡愁记忆数麻糍
作者:  发布时间:2018/04/10  已读:683 次  文章来源:

乡愁记忆数麻糍

 

王锦豪 陈韬

 

故乡泥土所散发的芬芳,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游子的心间弥漫。而家乡的小吃,常常会在不经意中想起念起,诱人的香味不禁让人直流口水,舌尖味蕾时时泛起淡淡的乡愁……

麻糍是一种别具地方特色的糯米食品,成品洁白如雪,柔软如绵,光滑细腻,不粘碗,不粘牙,不糊口,老少皆宜。可现吃,也可炒、煎、炸着吃,食者无所禁忌,备受人们欢迎。过去,许多农村人家在新糯米收到家后的空闲季节或春节期间,都会以打麻糍来增添丰收的喜悦,营造春节气氛。麻糍芳香软糯,千百年来都是义乌人待客、过节的美味小吃。而随着时代的发展,麻糍也已从节庆食品,渐渐演变成点缀生活的美食小吃。历经千年不变的,依然是入口的软糯和浓浓的香甜。

麻糍作为义乌农村的著名小吃,它香甜可口,食后耐饿,有着甜、滑的口感,且软韧透明,许多农村至今有冬至吃麻糍的风俗。据《义乌风俗志》记载:中秋又叫八月半,通常天高云淡,月明而盈,桂子飘香,气候凉爽,城乡普遍赏月,家家备办时令糖食月饼,与当季果品梨头、石榴、香柚、糖梗、红枣、红菱、鲜藕、芋艿及点心麻糍粽馃等,陈列几案,遍插清香,称为“排月亮”,或“请月亮姑姑”。

以前,义乌农家秋收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做麻糍,称之为“洗肠”。意即秋收时节庄稼人遍身粘着谷壳芒屑,使人皮肤发痒,甚至难免将谷壳芒屑吸入肚里以至发病。通过吃麻糍,就能将这些谷壳芒屑粘走排净。于是乎,农户先将糯米碾白、洗净,浸一天一晚,滤干之后,用甑蒸蒸熟,倒入石臼内,用木槌舂至不见米粒,表面光滑时,取出搓条,切成长8寸、宽1寸半、厚1寸左右的长条,或填入有花纹的模具内压成圆形饼状。刚出臼的麻糍可用豆粉、芝麻、红糖蘸着吃,因其香糯粘滑、口感独特而受人喜爱。

提起打麻糍,大陈镇马畈村的钱有良如数家珍地讲着“制作奥秘”。做麻糍的第一步是蒸糯米,将浸泡一夜的糯米放到蒸笼里蒸,出来的就是制作麻糍的原材料。“麻糍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米的质量,以米粒长的为佳。其次糯米饭一定要蒸得熟、透、软,这样做出来的麻糍既软又有筋道。”然后就准备打麻糍了。一个干净的老石臼,一把磨得光滑的木槌,就是打制麻糍所需的主要工具。先用开水冲洗石臼,这一步叫作“暖臼”。接着把刚出笼还冒着热气的糯米饭趁热倒进石臼里,然后抡起木槌使劲敲打。

麻糍做得好吃不好吃,全看这一锤子手艺。打麻糍是个力气活,一般需要两三个成年男人轮流或者同时捶打。一人一根木槌,扬起木槌对打,你一下我一下,此起彼伏。“麻糍是越打越韧,也就越好吃。”钱有良介绍说,打麻糍看似简单,其实很有技巧。打的过程要快,要一气呵成,并注意节奏,不然一不小心将木槌砸在对方的木槌上或石臼上,不仅虎口震痛,木槌也易砸烂。

做麻糍工序多、劳动强度大,需要一定的人手和劳力,因此,以前农户常常与亲友或邻居相约一起做。其时,大家分工合作,既忙碌又热闹。年轻力壮的男子在轮番用木槌用力打麻糍,还有人专门负责在打的时候翻动糯米。打的人大汗淋漓,翻的人热得不时发出咝咝声。主妇和帮忙的女人们在张罗着烧火,准备用具,调馅等。在这里最凑热闹的主角是小孩子,他们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地挤在石臼边看热闹,等着吃热麻糍,有的口水都流得老长。长辈在那里抽着烟喝着茶或深沉或指点江山,一派温馨的气氛。

经过无数次的捶打,石臼里的糯米渐渐变得软糯可口,用手揪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团子,再滚上一层香喷喷的芝麻和糖。刚出炉的麻糍温热柔软,透着热气,空气中熏腾着草本的清香与糯米的甜味。小心翼翼地咬下去满口生香,还吃得到红糖的颗粒。麻糍的吃法不少,可以油炸、蒸制,还可以把麻糍切成小方块,放入清水中煮,再加入鸡蛋和瘦肉,就做成了美味可口的麻糍汤。不过,大都抵不过刚做好时的美味。轻轻一咬,便会叫“这就是小时候的味道”。而留在很多义乌人心里的,是打麻糍时的记忆和气氛。

都说吃过麻糍的人,一定有一个香甜的回忆,而我就有了一个香甜的童年。只是我们这一辈的人中已经很少有人会打麻糍了,儿时的记忆也渐行渐远。后来在外面也偶尔吃到过几次不同地方的麻糍,可终究不是故乡的味道。那种自然天成的、原汁原味的、纯朴淳厚的原始元素,越能勾起曾经的回忆。难怪有人特意赶到大陈买麻糍,或重温麻糍的香甜,抑或重拾当年的甜蜜回忆。

这样的生活,甚好!

 

——原载:20180410日《义乌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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