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奇秀甲江南
王曙光
安徽好,风景旧曾谙!
对安徽的感性认识,是从上学开始的。书本告诉我,安徽是个江淮咽喉,是个丛山为屏江河横断的军事要塞,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就发生在安徽蕲县大泽乡。
这是徽州笫一人家——胡宗宪尚书府。
还有中国历史上一次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淝水之战(公元383年东晋与前秦在今安徽寿县一带进行的一次大战),决定项羽命运的垓下之战(垓下位于安徽灵璧东南),这一切都给读书年代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读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诗句,总能联想起那段霸王别姬、千古英名的英雄史卷。皖南事变、淮海战役、渡江战役……
安徽的军事意义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更是占有独特地位。“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回味起陈毅元帅的梅岭三章,南国血雨腥风的日子似乎扑面而来。“柳岸沙明对夕晖,长天淮水骛争飞。云山入眼碧空尽,我欲骑鲸跋浪归。” 浮想中禁不住问道:当年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记得淮河吗?今天你们和你们的故乡还好吗?
安徽的徽戏台,留下了太多的辛酸和欢乐。
对安徽的深入认识,是在下乡和当兵期间。准确地说是因为很多的精彩名字记住了安徽。例如包拯、张恨水、醉翁亭都是无论历史书详写简记都磨灭不了的历史痕迹。安徽更有享有世界声誉、无论任何版本的地理书都必须记载的黄山,还有凝固在文学大家欧阳修传世之作里的琅琊山。仅关于醉翁亭的话题,几乎就是无穷无尽的。
读了《醉翁亭记》,时时憧憬着那林壑尤美的滁州西南诸峰,那蔚然而深秀的琅琊山,那翼然泉上的醉翁亭。也许今生我注定做不成赏景赋诗、投壶对奕的滁人了,而琅琊山依旧风霜高洁,用心地等待着实现我和醉翁亭的千古约会。
对安徽的亲切感觉,来自一份深切的文化认同。安徽文化底蕴丰厚,且不说汉代的“建安文学”和清代的“桐城古文派”,给文学史留下的痕迹,就足够让人惊叹了。从小我就会背诵李白的诗句“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那是一幅多么深远而又宏大的风景图。
安徽自古是个出才子的地方,胡适、陶行知、张恨水,无一不是才华横溢文采斐然。
图为胡适侄孙胡育凯与本人的合影,以及他的签名留言。
安徽有近千年的西递村和宏村,“布局之工,结构之巧,装饰之美,营造之精,文化内涵之深”,为国内古民居建筑群所罕见,堪称徽派古民居建筑艺术之典范。还有南屏村、宏村、屯溪老街、徽派古桥……这一切,都证明着安徽这块土地是那么的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徽州的魅力,让人依恋和念想。
翻阅资料,得知徽州商帮财雄势大分工严密,是中国近代史上资本主义萌芽的代表,在中国近代经济发展中有着显赫的地位。几次赴北京参观中国革命博物馆,一件特殊的藏品——契约,展现在眼前。这是当代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惊天动地的契约,它诞生在安徽凤阳县梨园小岗20名农民代表手里,是中国当代经济改革在农村的突破口。小岗村的成功使“包产到户” 成为农村改革的第一步,至此,中国的农村真正步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勤劳奋发的安徽人,总是以自己惊人的智慧,不断打造一个个重要的历史节点。
当我在黄山的云海中沉醉的时候,安徽就是黄山,那般峻拔却又和蔼;当我在九华山的“灵山仙境”虔诚地参拜地藏王菩萨金身的时候,安徽就是九华山,总是能令我找到心灵的安详。
安徽——奇秀甲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安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