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伤残枣树的诉说
杨 达 寿
几十年前，义乌某村周边枣树成荫；几年前，旧村改造，高楼林立，友人屋前一棵伤残的枣树在诉说——
循着闲聊垄断的指认
诗捉住岁月的一小片疼
隔着日子的背影 满目是
绿接力绿的梦 难用文字还原
我们曾在故地 挥手
想不到今生 在街道一隅
怅然不期而遇
请不要 一脸愕然
其实 我的兄弟
早已 骨肉四散
我却有幸 守住生命的底线
远离的花草笑我孤独
亲昵的蜂蝶不愿陪伴
谁能把那场砍头除根的
大浩劫阴影 剁碎
止住我余生的恶梦
还我一场美丽的向往
面对人类思维的不可琢磨
面对车水马龙的理直气壮
我在无尽的聒噪中
支付贬值的青春
我在调理缺氧的心房
学会放下 用了半生时间
我知道共有的天空 有雾霾
让人张不开嘴 睁不开眼
纵有十二万分怜悯的心肠
就让它化作一场漫天的枣花
慷慨地盖在远离故土的
每一位乡亲灵魂上
纵有十二万分冲天的怨气
祈愿引来一阵无情的秋风
任凭扫尽一代代枯枝老叶
砸在麻木的无知者 头上
而今 愿景比誓言更脆弱
楼前的小河 难包扎受伤的地墈
多少人紧握正能量 向天独白
公平地想再造一片绿的希望
相信家乡人 和我一样
都读得懂街巷双眉紧锁的表情
更企盼 那些弹跳的山岗
一路重挂 满枝的童话和寓言
给太阳和月亮留一个戏嬉的地方
相信朝露中的小花小草 更会
保持纯正初心 守住气定神闲
但还要奉劝那些膨胀的欲望
请手下留情 共同保护
宇宙恩赐的太阳系中 唯一一块
绿色的大奖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