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古 镇 拾 遗
王茂兴
杨柳树绿了，玉兰花开了，到处姹紫嫣红，生机盎然。古镇公园随着惊蛰时节的到来，一夜间披上了春装。暖洋洋的春风，把卸了冬装的人们，都赶到了户外，与大自然亲近起来。冷寂了不少时间的公园，被古镇的老老小小搅得十分热闹。你看，上街头的老周、下街头的老郑、前横街的老吴，还有后横街的老王，中饭后就如约聚到了比较僻静的公园东北角，那个向阳的小亭子里。
小亭子里有一张石桌，两尺见方，桌旁围着四只圆滚滚的小石凳。老周率先从裤袋里掏出两张白色的面巾纸，认真地在石桌面上擦了一遍。他看看石凳，又看看手中并不太脏的面巾纸，一屁股坐了下去：“先生们，请各就各位。”边说边从夹克衫的大口袋摸出了三副扑克，轻轻地放在了石桌上：“老规矩。”
“好。”几人应着，分别找到自己的位置，老郑还用衣袖拂了拂石凳，才坐了下去。老王就笑着说：“老郑怕屁股坐脏了，就不怕衣袖擦脏了吗。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老吴也附和着：“是呀，不干不净，不会得病，前些年种田插秧，哪个不是才用了屎尿，就下田的。”老郑笑笑，说：“这你们就不懂了，这叫换个心安理得。”
“就老郑歪理多。”老周边说边把扑克牌分成两半，洗了又洗：“闲话等下聊，先把正事干起来。”“对对对。”老吴接过去一半，又洗了一番。老郑从中间拎起牌，亮了亮，是张草花3，就说老王你先抓牌。
老王也不谦让，说我来开个头，看看理得整整齐齐的扑克牌，伸出右手抓起一小半，放到一旁，在剩下的一截牌上抓了一张。
抓牌开始，新闻联播也可以开始了吧，老吴抓起一张牌，瞅了一眼，就晃了晃：“哎哟，小二，今天手气不错唻。”
大家边抓牌边聊起家长里短。老郑说：“哎，老周，你听没听说你们上街头的钱多多住院了？”
老周抓了一张牌，看了一眼就有些夸张地扬了扬：“哟，我也一张好牌。你说钱多多啊，是呀，钱多有什么用哦，不知道用，罪过啊！”
老吴、老王一齐问道：“又有什么新闻啦？”
老郑说是啊，新闻日日有，今日更神奇。老周清楚些，说说吧。
你们晓得的，钱多多在街上做生意多年，腰包挺鼓的。老周打出一张牌说：“可是他既不喝酒，又不抽烟，生活挺健康，身子骨也不错。但他的小气在古镇上也是有名气的。以往的事迹就不要说了，这次住院却是因为一支烟。”
老王有些好奇：“他不是一直不抽烟吗，怎么又因为一支烟的缘故呢？”
这就有些好笑了，老周笑了笑，看看桌面的牌，沉思了一下，抽出一张，放到了桌面：“你们想知其详？”
啪！老吴用力甩出一张牌：“卖什么关子，说吧！”
老周忍不住又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这其实真是个大笑话，一支烟化去头几万。不过话说在头先，我也是听说的，准确不准确，可不担保。听钱多多的隔壁邻舍说是这么一回事，前几天，钱多多在客厅里搞卫生，在沙发底下扫出了一支烟。他捡起来，掸去灰尘，仔细看了看，惊叫了一声，哟，还是中华牌呢。他老婆说勿晓得是那个抽烟的人掉的，扔了吧。钱多多把烟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舍不得丢掉。他老婆说你又不会抽烟，再说这烟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沙发下的。留给客人吃也不大好，还是扔了吧。钱多多说，这可是大中华呀，要两块多钞票一支呢。再说我60多岁，还没尝过大中华的味道，我想享受一下吗。还有关键的一点，这么高级的一支香烟，扔了就浪费了，还是我来享受一下吧。边说边找出火柴，点上了香烟。看着烟头冒出的轻烟，钱多多喜滋滋地抽了一口。也许不习惯，也可能呛了喉咙，钱多多咳了一声，一股青烟从嘴里冒了出来。钱多多慌忙闭住嘴巴，烟雾又从鼻孔里钻了出来。他急急忙忙把烟雾一口吞下去，又呛着了，忍不住咳了几声。他老婆说，算了吧，别食了。钱多多也不答话，望着手里燃烧着的香烟，嘴里又苦又辣，丢了吗又不心甘，想了想又猛地吸了一大口，闭着嘴吞下喉咙。不料一阵狂咳，竟然没忍住，吐出了一大口痰。他老婆在边上一看，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多多多多，痰里有血啦。这一叫喊不要紧，可把钱多多吓了一大跳。他看了一眼吐在垃圾桶里带点红色的痰液，又看了一眼手中还剩下半支的香烟，认真地跟老婆说，不管怎么样，总之不能浪费了。等他再吸一口吞下去时，一阵更激烈的咳嗽爆发了，听说当时就喷出了一口老血，把老婆吓得六神无主，面无血色。还好钱多多还算镇定，用手背擦擦口角，有气无力地安慰老婆，没事没事，就是呛了一下，等下就会好的。老婆缓过神来，一把夺下还夹在钱多多手指间的烟屁股，丢在地板上，还上去踩了两脚。然后赶紧打电话给儿子女儿。他儿子听完老娘语无伦次的述说，赶忙叫了救护车，要把钱多多送医院。开始，钱多多不愿去医院，说那是烧钱的地方，自己等一下就会好的，被赶回家来的儿子好好地劝说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上了救护车。听说是气管咳破了，烟呛到肺里，肺也受到损伤，一个多星期了，还没出院呢。唉，为了不浪费一支烟，可浪费了不少钞票，而且还伤了身体，真是蚀本生意。
你还别说，这一次钱多多做的真是十足十的蚀本生意，老郑说。
有赚总有蚀，便是这次蚀的有些不值得，老王说。
老吴边洗牌边说：“钱多多这事啊，也算个奇事。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那个邻居赵大利的新鲜事迹？”
什么新鲜事迹，不就是前年有次看到有人掉到义乌江里，恰好他在码头上，就叫喊了几声，别个下水去救了上来，镇里还给他评了个见义勇为奖。老郑抓了一张牌，淡淡地说。
不是这个事。我想说的是跟钱多多有得一拼的一个真实笑话。老吴把手中的牌理了理，跟钱多多的事迹，可以说异曲同工。
哦？大家停住了抓牌，齐齐看着老吴：“真的有新鲜谈头？”
是啊，如假包换。老吴抓了一张牌说：“别耽误打牌呀。”
大家又轮流抓起牌来，并催促老吴讲下去。
老吴也不推辞，边抓牌边说：“你们都知道的，这赵大利在镇里上班，还是什么办公室的副主任，有点小官帽的，也算是我们前横街那一块里有点知名度的吃公家饭人。他老婆是教书的，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差，老街还有两间店面出租。正月里，有天我到他家串门，正好看到他穿着单薄，坐在沙发上发抖，还不断打喷嚏，就问他，怎么感冒啦，还穿这么少，天又这么冷。你们猜，他会怎么回答，简直笑死人了。”不等大家开口，老吴又接上了：“你们笑破肚子，我可不包赔。他怎么说你们想都想不到。他说现在还没伤风，穿这么少就是为了得伤风呀。”
什么？大家都不信地看着老吴：瞎编。
老吴转圈看了大家一遍，才慢悠悠地说：“当时我也呆住了，还有人盼着得伤风感冒的？这也太神奇了，就说大利呀，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大利说，你没傻，我没疯我就是不想家里的药过期了。赵大利边说边打喷嚏，一个接一个，清鼻涕刚擦了又流了出来。在他时断时续的述说中，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前几天赵大利在检查家中的小药箱时，发现了有几包板兰根不到半个月就要过期了。他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想丢掉吗又舍不得，看看家里人么又个个都十分清健，没得伤风感冒的，一时也用不上。没得病吗，又不好把药泡来吃了。怎么办？看看药的外包装上注明的日期，赵大利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觉。这天中午吃了饭的赵大利正想着心事，突然灵光一闪，不是说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吗，现在没有伤风感冒，等下不是可以创造出个伤风感冒来吗！对，说干就干，还等什么，赵大利就在大冷天跑进卫生间洗了冷水澡，冻得他呲牙咧嘴，颤抖不止，还没等他洗完，已经鼻塞涕流。也就是我到他家串门时，他刚穿上衣服走出来，上牙齿跟下牙齿正捉对儿打架呢。听了赵大利的讲述，我赶紧说，那你还不把板兰根吃了。赵大利打着哆嗦，口齿不清地说，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我也不好再劝了。第二天听说赵大利上班都没去，发了高烧，住到医院去了，说是肺炎。虽然说上班的人，有医保报销的，但他自己也还是负担了头两千，让赵大利心疼得一个月都不让老婆买荤腥，餐餐青菜萝卜，还说绿色环保，健康饮食。”
听了赵大利的故事，大家都感到有些奇葩，不过老王说：“勿晓得你们听没听过我们后横街的孙厚志的一段奇闻，也是最近的事，新鲜的很。”
哦，就是那个退休金上万一个月，在县政府里当过局级干部的孙厚志吗？老周边说边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从左手的一大把牌中抽出4张牌，高声地宣布：拖拉机。
梅花A、梅花K，还有这么大的拖拉机，老周你隐藏得够深的，老吴笑着丢出了4张牌。
好啊，我正愁这些分跑不掉，都加上吧，老郑把4张梅花分数牌放到石桌上。
不动声色的老王看着桌面上的扑克牌说，老郑出好了吗？
好了。你还能有比这大的拖拉机吗。老郑拍拍桌面，一脸骄傲。
牌是不大，但压压你们这拖拉机还是绰绰有余的。老王边说边抽出一对红心4和一对红心6,压在石桌上：“怎么样，够了吧！”说着把分数牌都拣到了桌子中央：“本来想挂你们红5的，可这么多分数不拿又不甘心，先照顾眼前利益吧。”
老周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别贪小便宜，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像赵大利、钱多多那样，可就闹笑话了。
那怎么办？送到嘴边的肉，总不能不吃吧，我又不禁荤腥。先打足了分再说。老王抛出一张红心5,然后又是一副拖拉机，还有一把三个头，一下把将牌里的分数都榨了出来。老吴数了数桌子中央的那堆分数牌，乐呵呵地笑着说：“夺回发言权最重要。超过百念分了，老王好棒啊。哎，接着讲孙厚志的新鲜谈头呀。”
老王看了看手中的牌，忖了一忖，说看起来这红5是挂不下来了，但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了，那就接着讲故事啰！
讲吧讲吧，大家催促着。
这孙厚志原来在县里上班，也当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大家都传他退休费有万把块一个月，比上班的年纪轻侬还发得多。他老婆是医院退休的，一个月也能发八九千。他那个囡家里条件更勿错，在工业区有块土地办了个厂，一年上百万收入总有的。可就是这么有钞票，还是嫌少勿嫌多，一个铜钱要当两个用。特别在饮食方面，真是节俭得不能再节俭了。老王抽出一张牌丢到桌上：“你们看看起，前段时间，就是因为一个菜，差不多把一家老小都吃进了医院里。算一算，两个月的退休费全没了。”
噢，有这样的事？老郑好奇地问。
是呀，就有这样的事，老王肯定地说：“其实事情也简单，就是去年六月时，他的囡拿来一块野猪肉，他舍不得吃，一直冻在冰箱里。你们也晓得，不是去年八月中秋前后，电线整理又换变压器，我们那片停过两天电。大热天的温度高，孙厚志家冰箱里的东西都变了质。他的囡给他丢掉了一部分，他自己跟老婆吃了一部分，那块野猪肉虽然变质了，他既不肯丢了，又舍不得吃了，就又冻在冰箱里。过元宵时，囡带着一家大小到娘家来吃饭。孙厚志就让老婆把野猪肉拿出来烧了一家人吃。他的囡鼻子灵，闻了一下就说老爸，这么一股酸臭味。孙厚志就说野味要放点醋，容易消化，可能你妈醋放多了。囡拿起筷子，夹了一点放口里尝了一下，还没嚼动就呸的一下吐到了垃圾桶里，说爸妈，这不是醋的酸味啊。肉都烂了吧，干啥不丢掉？孙厚志老婆说囡的嘴巴刁，你老爸说还好吃的，我也觉得丢掉可惜。囡一听，端起盘子要倒掉，急得孙厚志冲上去夺下来，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要，坚持要吃掉。还说浪费食物，天理难容。结果两个争执了一番，囡终究拗不过老爹，只好让步说，你们要吃你们吃，我是坚决不要吃。孙厚志对囡也没办法，只得把女儿痛骂一顿，说她有了点钞票，就忘本啦。后来，孙厚志公婆俩吃了大部分，外孙、外孙囡，还有女婿在老人的严密关注下，都极不情愿地吃了一两口。想不到还没个把时辰，公婆俩就上吐下泻起来，女婿和两个小孩也都喊肚皮痛。一时间家里是臭气熏天，叫痛连天。还好囡未吃过，赶紧开车把一家老小送到医院。医生说是食物中毒，而且挺严重的，俩老住院了十几天。虽然说有医保，自己钞票掏得不多，但吃苦啊。唉，真是罪孽，害己又害人。”
还真是罪孽，自个遭罪呢终是自作自受，连累了两个小孩和女婿，陪一起吃苦，老周说。
是呀，节俭是美德，但也不能无底线。物极必反。不过听说孙厚志经过这一次折腾，也想明白了不少道理。现在逢人就讲健康最要紧，其他都好讲。老王边出牌边笑着说。
吃一次亏，长一次记性，也蛮好的。像我们这群七老八十的，也当个教训，老吴认真地说。
老郑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扑克牌往桌上一丢，说：“过日子节俭有个度。爬山一式，有上坡就一定有下坡。就像我们下街头的李理红，你们总都听着过，他那节俭成了街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什么意思。”
是啰是啰。大家听老郑提起李理红，都禁不住笑起来：还真是个好样板哎。
这下街头的李理红，在古镇也称得上有点名气，特别是去年底那段马桶上的奇遇，更让他差不多成了网红，更让古镇里没人不晓得的。
其实事情也简单。李理红在前几年被镇里作为节俭的模范人物宣传过一阵子，只不过镇里的老少爷们大都不以为然，觉得李理红的日子过得有点那个，学不了。比如宣传栏里说他把洗脸水收集起来洗衣服，洗完衣服的水用来洗脚、洗脚水用来拖地洗拖把，然后这水用于冲马桶。这一番操作，人们普遍认为不适合学习效仿。而且连他自己的家里人都说洗脚水拖地，那味儿有些受不了。所以这典型树起后，也就不了了之，无疾而终。古镇上人们渐渐淡忘李理红事迹的时候，马桶上的奇遇，又让他火了，一时占据了古镇新闻的头条。
事件的起因是这样的，下街头区块前几年进行了有机更新，李理红家也搬进新建的高楼里。没想到的是李理红在搬家时，把老宅里用了很多年的旧家具统统都舍不得更换。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把老的抽水马桶拆了，移装到新居中。
对于李理红的决定，他的儿子、女儿都是竭力反对的，新房总要有些新气象。而且新房里摆上旧家具，也不协调，总之不太好。况且家里又不缺这点买家具的钱。可是李理红就是油盐不进，不管儿女说什么，全部斥之为“勿会过生活”“败家子”。儿女见劝说无效，只得放弃，顺从了他的心意。这样一来，旧床旧桌旧凳子都搬进了新房子，那只已经为李家服务了很多年的抽水马桶，也在新房子中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惜好景不长，用了多年的马桶，经不起岁月的折磨，先是盖子老化裂缝，然后又慢慢地破了。李理红用胶带粘起来，凑合着用。后来碎成了很多片，再也粘不到一起去，只好丢了。李理红就地取材，找了个快递用过的纸箱当盖子。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旧马桶的坐圈也断成几截，无法再用。李理红看着再没办法修补的坐圈，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说，蹲在马桶上面也可以啊。确实，蹲上面也可以方便，但问题是有些不牢靠。特别是女人，而且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拉屎撒尿都要蹲上去，受罪不说，每次上下都有些担惊受怕，一不小心，脚就进了马桶里。这不，李理红老婆有天小解，左脚刚上了马桶沿口，再想把右脚挪上去时，重心没平衡好，左脚早滑进了马桶里，水不但没过了鞋袜，还溅湿了裤腿，又差点扭了脚踝，幸运的是只擦破了一大片皮。那天刚好女儿在家，忙着把老娘扶出了马桶，并跟老爹强烈要求换个新马桶。李理红理都不理女儿，转头就埋怨老婆，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毛毛糙糙不小心。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李理红的老婆一句也不说老公，只对女儿说是自己不小心，没站稳，下次一定注意，要让女儿听爸爸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儿发生不久，李理红一次大解时，屏气用力的过头点，加上年纪也大了点，耐力也差了点，身子一歪，从马桶沿口的一侧跌了下来，脏东西涂了一身是小事，他儿子要扶他站起来时，他却站不起来，痛痛痛地乱喊着。匆忙换了衣裤，送到医院骨科一检查，说屁股骨摔碎了。没办法，住院、动手术、接骨头、上钢板，一番折腾，早就不止化了拾只念只新马桶的钞票。听知情的人说，光那块钢板都不止一万块，是他儿子作主的。心疼钞票的李理红躺在病床上，几个月都没露出过一个笑脸，有苦说不出啊！
老郑甩出一个对子，看看大家说：“李理红，古镇里无愧于名人称号啊！”
是呀，老周接过话头：“我看是没活明白，这样的名人称号还是不要也罢。。”
太阳早已西斜，阳光穿过高楼间的缝隙，照进亭子洒在石桌上，显得更加明亮。老王一边整理扑克牌，一边说：“做人啊，一辈子很长，一辈子也很短，节俭是美德，我们要发扬。但不能钻牛角尖，走进死胡同，太过了，就不是美德而是罪孽了。”
勿要有口讲别侬，呒口讲自侬，老周轻轻地拍打着桌面：“有些事情，我们也当警醒。”
是呀，人各有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也说不清楚对与错，关键还是个度的问题。老吴抬头看看渐渐西沉的太阳：“不早啦，再来两把，也该收工啰！”
好嘞，老郑老王一起应着。
老周说，那下个礼拜天气好的话，还是来这里，老地方、老时间，老人马，老规矩，打打红五老K,聊聊新闻逸事，也蛮好的。
是蛮好的，几个人都爽快的答应着：“准时哦！”
谁也不晓得，下个星期的那个下午，在这个公园的这个角落的这个小亭子里，打红五的老哥们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古镇新闻。好，期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