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第一茶
—— 茶色茶香茶故事系列散文之二十四
苏洪生
谷雨刚过，我就收到了10多年未曾谋面老同学仰岐山从山东寄来的日照绿茶。微信说，这茶是他和女儿亲自采摘亲自加工的江北第一茶，嘱我细细品尝。同时，还发来了几张照片和一篇介绍日照绿茶的短文。对日照绿茶的兴趣，我瞬间骤增。
日照绿茶产于山东省日照市。日照是世界茶学家公认的三大海岸绿茶城市之一（另两个分别为韩国宝城和日本静冈）。日照绿茶具有干茶墨绿，冲泡后汤色黄绿明亮、栗香浓郁、回味甘醇、叶片厚、香气高、耐冲泡等独特优良品质，被誉为“中国绿茶新贵”。2006年3月，国家质检总局批准对日照绿茶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
日照市自1966年“南茶北移”成功，截止2017年，日照绿茶茶园面积达到26.5万亩，产区分布：东港区河山镇、东港区巨峰镇、莒县，五莲县等。年产量达15000吨，占山东省的50%以上，是山东省最大的绿茶生产基地。
日照市地处山东省东南部，东临黄海，属暖温带湿润季风气候，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境内山地丘陵土壤呈微酸性，属黄棕壤土，含有丰富的有机质和微量元素。优越的沿海气候条件和优良的环境，孕育了日照绿茶“叶片厚、滋味浓、香气高、耐冲泡”的独待品质，日照绿茶因此被誉为“江北第一茶”。
日照绿茶按产季分为春茶、夏茶、秋茶。春茶被称为日照绿茶中的极品，特别是开春采摘的第一批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因为经过漫长冬季的洗礼，茶树叶芽生长的特别缓慢，第一批的产量更是极为的稀少，当然价格肯定是格外的昂贵，整个春天会有好几批的采摘，其价格和品质是按采摘的时间来区分。那如何区分春茶呢？春茶在冲泡后小嫩芽逐渐张开，汤色青中带黄，即使隔夜后茶色也始终不变，而夏茶和秋茶不但叶芽较大、粗老而且冲泡后汤色会逐渐变红铜色。夏茶是三季茶中最不好喝的茶了，因为经过漫长的酷暑，茶叶焦黄粗大，而且不耐冲泡，所含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也少，当然其价格也最便宜的。秋茶叶片比夏茶要厚，炒出来的干茶略微显粗，干茶色泽翠绿，但是小黄片增多；口感上，香气浓烈，有种特有的秋茶香，和铁观音的兰花香相似，茶多酚含量降低，所以秋茶没有苦涩感。相比而言比夏茶好比春茶差，中间档次。
日照绿茶的生长环境冬暖夏凉，春寒秋热，年降雨量900毫米左右。这里光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使得茶树的生长期缓慢，因而利于茶叶内含物质的积蓄。生长期每天日照14小时左右，所以叶片肥厚，内质好，耐冲泡。在种类繁多的各种绿茶中，它对人体的保健功能尤为显著。
日照绿茶具有特殊的香气，对中枢神经的疲劳有很好的缓解作用，其生津指数远远高于其他饮品，有很好的润喉效果，喝完以后，连续背书、朗读、说话一小时都不会感到喉咙有干燥感。日照绿茶有很好的耐冲泡效果，早上冲泡，晚上茶香、口感如新，适合一天的饮用；茶多酚高于其他茶叶，利尿效果非常好，解暑效果明显。
日照绿茶既是一种天然有机饮品，又有很好的保健功能。经科学分析和实验室实验证明，日照绿茶含有较高的氨基酸，维生素矿物质，茶多酚和生物碱，具有清心明目，杀菌消炎降脂和消血脂、降低胆固醇，减少心血管疾病等功效。茶中富含的茶多酚和脂多糖等成分，可以吸附和捕捉放射性物质并与其结合一起排出体外。
有关“日照绿茶”的传说，非常美丽动人。
传说之一，神茶的故事：在离日照市区北郊约五公里的河山上，巨书“日照”北边几百米处，有一高约二三百米的悬崖。该悬崖基本垂直于地平面，因此，显得格外陡峭。在这悬崖的中间有一个特别之处，垂直的悬崖在这里突然出现一个凹进去不足一平方米的部分，且凹进去部分的顶端是一块比其他崖壁稍凸出岩体，使得凹陷部分更加难以观察。就在这崖壁凹进去的小天地里，有一棵古茶，虽然茶树位置有些特殊，但由于长期受崖缝流下的雨水滋润，又有鸟粪腐叶的养分供应，因此长得非常茂盛。关于这棵古茶，据说还有特殊的来历和治疗百病的神奇功效呢！据说这棵古茶是东海龙王的御用贡品，每年古历四月份采的鲜茶，是要奉给玉皇大帝品尝的。只有四月过后，端阳节之前的茶，才是龙王自己享用的。因此，东海龙王对这棵茶管理很是用心，还专门派了一小龙前来看守。所以说，民间（老百姓）端阳节之前，是绝对不能前来采茶的。这件事口口相传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这一年，山下一个身强力壮的“二愣子”，愣劲突发，说是非要提前来弄点鲜茶尝尝。于是，自己预备好了足够的绳索以及采茶背篓，端阳节的前一天，带好工具上了山。在山顶固定好了绳索，看看收拾利落停当，便带上背篓，顺着绳索，下了岩壁。说来奇怪，满心欢喜的他，一步一步下到崖壁中间，就在接近茶树的上边不远处，绳索已经用完，再也下不来了。满心欢喜的他，很是奇怪。但当他向下就势一看，不得了了，“二愣子”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全身。你猜是啥原因？原来就在茶树的一边有一条几米长的龙尾在不停的摆动。这时的“二愣子”，啥也顾不上了，所有表示急切的词语，也没有他惊魂失魄往回攀爬的快了。慌中有静，不一会他便爬上了山崖。在山顶，“二愣子”静了静神，思量起来，怪不得算足了有余的绳索，结果不够长度，原来是龙王老爷子的提醒。此神茶不到允许采摘时间，任何人是不能违反规定的。
从此以后，附近百姓再也没有敢越“雷池”一步了。即使过了端阳节，也没有敢直接过去采摘茶叶的。就在茶树北边不远（约近二十米的位置），有一个近两平方米的平台。有心之人，可以带好部分小石块，顺着崖缝慢慢来到平台，身体紧贴右面崖壁，用左手往茶树扔石块。如果幸运，凑巧遇到东南风，被石块敲掉的茶叶片可以顺风吹到平台这边。要是风向不对，即使敲下叶片，也无缘弄到，只能悻悻而归了。
传说之二，河山叶片的故事：石臼码头，自古就是南北海上通道的重要节点。南方的商人沿海上北上京津冀，黄渤海沿岸的客商南下闽浙广，都要途经石臼码头，中转休息，添粮加水。
其间，有一位南方贵族商人，陪父母妻儿北上京津，游玩一周，举家欢喜。乘船回归途中，不料老父身体染疾，虽然途中多处靠岸求医，只是不见效果。这一日，船行至石臼，商人又停靠上岸求医。听说河山红云寺和尚治病甚是了得，便亲自登门拜访。跟住持介绍了老人的病情，以及沿途的求医状况。大和尚微微一笑，转身去侧房取回一小纸包东西，递给商人。商人打开看了一眼，只是不多的一些干树叶，甚是诧异。但看到大和尚自信的神态，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明白了服用方法，就半信半疑地下了山。
第二日，太阳刚跳出海面，商人已经在山寺外恭候住持和尚了。原来昨日商人忧心忡忡的回到船上，把那树叶取出几枚，用开水冲泡后，赶紧给老人服用。说来也怪，老人喝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有精神了，喊自己饿了。商人赶紧服侍老人吃了点食物，眼看着老人状态变好。商人很是高兴，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取了几片叶子煮水给老人用过，眼见老人已基本恢复正常，于是赶紧带了一个小匣子上了山。见了住持和尚，商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告诉了老人康复的状况，随手把小匣子送给住持，就匆匆下了山。
第二年夏天，商人又路过石臼码头，船停靠后上了山，这次是特意上山拜访老方丈，几句客套以后，就开门见山的讨教大师傅，那几片药叶是什么灵丹神药，为啥那么神奇，自己带回去的剩余树叶，也为家人邻里治愈了许多病痛。大和尚告诉他是寺后山崖神茶的功效。说话间不觉到了中午，由于寺内没有预备新鲜的食物招待商人，大和尚很是过意不去。这时商人问大师傅，去年我送你的匣子在哪？——由于大师傅当时对商人送的匣子很是不以为然，当时顺手把匣子放到了寺院的墙角处了。这时马上吩咐小和尚把匣子取过来，商人打开让大和尚看，原来里面有去年从京津地区带回的特色食品，仍在匣子里，而且还新鲜如初呢。
从此以后，南方商人每年都要前来拜访老方丈，同时都要带回一些河山叶片。如今，河山叶片的“子孙”，已遍布河山周边，“日照绿茶”已经成为日照市响当当的品牌，享誉齐鲁大地，传遍大江南北。
传说之三，一颗茶籽的故事：一个深秋的季节，河山西麓的山崖边的几棵茶树挂满了丰收的果实，一颗颗绽放着笑脸，在枝头上迎风炫耀着各自的风采。茶树果里的茶籽也一个个跃跃欲试，想冲将出来，各自开辟自己的生活。
随着秋风阵阵，大部分茶籽随风飘落，落在了树下周围不远的草丛中。它们得意地进入了自己渴望的大地。在茶树上的茶果里，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粒茶籽，它们看到自己的同伴大多都安全着陆，找到了自己的安身之所，甚是羡慕。而看看自己，有的着急，有的沮丧，有的想努力挣脱茶果的怀抱，但一切努力都化为无奈的等待。
就在这时，一只山雀从远处飞来，也许是巡视山川飞累了，也许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同伴觉得无聊了，叫了几声，没听到同伴的回声，于是就落在近处的茶树上休息一会。无意间，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茶果，见里面尚有几粒茶籽，于是低头啄出了一粒，衔在口里，由于不饿，此举纯属一时即兴。忽听到远处有同伴的叫声，赶紧起飞前往。当它飞到刚才听到叫声的岩石时，同伴却不见了踪影。着急之余，开口招呼同伴，谁料口中茶籽也脱口而出，落到了斜躺着的岩石上，茶籽顺势一滚，到了岩石中部一个小的岩峰凹处停下。茶籽环顾一下，只见除了一点看上去凹一点的缝隙，一点合适的泥土都没有，身边还有几粒散落的不知名字的草籽。想想同伴们都落在适宜的土地上，又有母树的保护，又有合适的土壤，看看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暗淡凄然。虽有千万个心不甘，但是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这样好歹迈过了隆冬季节，随着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大多数种子都在湿润的土壤中，在和曦的春光里，慢慢的伸伸懒腰，开始把足探进泥土，生根发芽，实现自己参天大树的梦想。而岩石上的小茶籽看看如今的自己，虽也有满腹的抱负，可怎么去实施，更何谈去实现？但也不能这样听之任之呀，于是小茶籽开始了自己的努力。他先试探着伸了伸足，哎！周围哪有可以落脚之处呀？看看周边几棵同命草籽，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何止是一个不甘心。继续努力，伸足再探，终于触到了一丝凉意，在它的不远处，略有一点湿湿的腐烂落叶，小茶籽把脚落在此处，慢慢吸收一丝丝的水分，慢慢发出了一颗稚嫩的、瘦弱的小芽。在阳光的照耀下，小芽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脆弱。但这棵小芽却在极力的吸收着阳光，极力的寻找着那稀缺的一丝丝水分，努力地把脚伸向更远一点更深一点的岩缝，同时把自己的枝头努力向上，努力拓展自己更大一点的天空。就这样，在岩石上的小小缝隙里，小茶籽慢慢长成了一颗小茶树。
小茶树由于受特殊条件的限制，尽管努力拼搏，可是短时间里，还是很难挺起腰杆。看看远处自己的小弟兄早已挺着笔直的小腰，在树妈妈的呵护下，随风摇摆，洋洋得意。这棵小茶树可不能有一丝丝得到小弟兄们支持的奢望。只有靠自己去努力了，于是他要拼上一搏，他要努力，他要来个石破天惊。白天他要充分吸收更多的阳光，晚上他要积累更多的露水，最大可能地把更多的露水收集到自己的足下，以帮助自己的足向更深更远的地方伸去。
慢慢地，巨大的岩石在小茶树面前屈服了，原来的那条岩峰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小茶树努力地把头和臂膀向着更高更远的天空探去。就这样小茶树在岩石上努力了好些年。终于有一天，岩石抵不了茶树的韧劲，败下阵来。岩石被这棵茶树一分多块，成了几块碎石。而此时的茶树已经成为一棵高达数米，腰杆粗壮，枝干发达的茂盛大树，这时他的脚早已经冲破岩石，深深扎入岩石下、岩石边的山体中。而今的他，身形早已超过树妈妈，超出了周围的同伴。再看看当初的小伙伴，依然依偎在树妈妈的周围，细细的，随风摇摆，像一群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看到这些，岩石中的大茶树笑了，笑的是那么自信，笑的是那么灿烂。
这棵大茶树就是日后繁育采摘日照绿茶品种的母树！
